这个念头像掺了蜜糖的风，在我心尖上打着旋儿地吹，吹得我晕晕乎乎，脚步都轻飘飘的。抱着那个立下汗马功劳的破埙，我一路傻笑着飘回了沈府，连门口石狮子看我的眼神都觉得格外慈祥。
第二日，申时未到，我就已经抱着埙，把自己拾掇得清清爽爽（但坚决不素得像奔丧了），早早地候在了顾府门外。
门房这次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了然的笑意，恭敬地将我引到了顾清让的书房。
书房里窗明几净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沉水香。顾清让正坐在书案后，提笔写着什么。他今日穿着一身竹青色的常服，气色比昨晚好了许多，只是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疲惫。
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，勾勒出清俊专注的侧影。
我的心跳又不争气地漏了一拍。
顾……顾大人。我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，声音比平时轻柔了度。
他闻声抬眸，目光落在我身上，又扫过我怀里的埙，眼神平静无波，仿佛昨晚那个倚靠在我肩上、低唤我名字的人只是我的幻觉。
沈姑娘来了。他放下笔，语气平淡，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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